《密會》安畔錫導演“重要的是讓人迅速進入到疑問當中去”
文-崔智恩(音譯) 採訪-崔智恩 尉根宇(音譯)2014年6月5日 [密會Facebook粉絲專頁]
翻譯by 我是毳毳
編輯:我們見到了安畔錫導演。還沒等我們開口問《密會》,他就先對我們進行了
一番提問:“有人一旦離開了條條框框就會感到不安,於是只能縮頭縮腦地生活,
這樣的人就永遠都沒辦法擺脫那些束縛了嗎?”我回答他:“雖然不是絕對不可能
發生的事,也還是需要一個契機才有可能做到吧”。聽了我的回答,緊接著他又拋
出另一個問題,於是就這麼一來一往地進行了幾輪問答之後,安畔錫導演說道:
“用一句話來說的話,《密會》講述的其實就是一個人要從那樣的條條框框中擺脫
出來是件多麼困難的事。也就是吳惠媛(金喜愛)在40歲這個年齡時終於明白過來,我
這個人究竟身處何處,那樣的事情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社會的問題,如果是社會的
問題,那麼作為幫兇和共犯的我又做了些什麼。想要抬腳一踢就走出那個框框去基
本上是不可能的。不過話雖如此,也不能嘴上說著不可能就乾脆斷了念頭繼續那麼
活下去,那麼做實在太恐怖,恐怖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所以我就想,要是能給抱著
“就那麼活下去”這樣念頭的人帶去一些奮起擺脫的希望和動力就好了。對吳惠媛
來說,李善宰(劉亞仁)就是那個最好的契機吧。”於是,關於《密會》的話題就到此
為止了。接下來我們即將探究的是,這位生活在21世紀的韓國、職業是拍攝電視劇,
名字叫做安畔錫的人本主義者。
Q您在百想藝術大賞頒獎典禮上獲得了電視部門的最佳導演獎,您當
時的獲獎感言格外簡略,在這裡想請您再談談當時的感受。
安畔錫:首先,聽到自己得獎的第一個反應,大概就是心裡咯噔一下先害怕了起來吧
。雖說得到賞識心裡也非常感激,但或許是因為總站在攝影機背後的緣故,突然讓我
走上台前去領獎並不是件讓我感覺舒適的事。事實上,對一個已經完成的作品來說,
稱讚也好、批判也罷,其實都沒什麼作用了。完成之後就不再去管它,等經過一段時
間之後我自己就會明白過來,這個作品到底是做得是好還是不好。如果自己覺得並不
滿意卻還受到別人稱讚的話,是會讓我陷入到自我蔑視中去的。所以最終還是得我自
己覺得滿意才可以。
Q相反,您在代鄭成珠作家領“最佳劇本獎”時說:“都說一篇優秀
的文章,即使是在它的詞語排列中都能感受到美,《密會》的劇本就
是這樣的優秀文章”,這話讓我們感覺到了您是自豪的。
安畔錫:去年六月,鄭成珠老師、金喜愛還有我,我們三個人見了面,就是在那個時
候我聽到了《密會》的主題,然後當即就說“我們做做看吧”。那感覺就是,並不需要多
麼繁瑣的說明我們也能對這部劇的主題產生共鳴。因為鄭老師提供的企劃意圖以及簡
短的內容摘要就已經包含一切了。就好像看著一個命題就能聯想到一連串情節、主題
、還有人物形象,甚至連台詞都一併出現了似的。別人可能要寫上十行才能說清楚的
內容,她只要一行就夠了,她就是這麼會寫的人。也可以說她是個品性十分高尚的人。
Q從MBC的《玫瑰與黃豆芽》(1999)開始,到後來的《歐巴桑》(2000)
和JTBC的《妻子的資格》(2012),再到《密會》,你們經歷了15年的
合作,兩人之間的配合是怎樣的呢?
安畔錫:感覺我和鄭老師看待世界的眼光比較相似吧。如果要說有什麼變化,恐怕也
是在歲月的流逝中共同改變著吧。甚至假如我們正在討論某場戲,不管是產生共鳴還
是對人物走向的看法我們也都很同步。在拍《密會》的時候也是,我是在一個什麼會
上聽到的,說鄭老師曾到編輯室裡看著拍好的內容說,“跟我寫劇本時在腦海裡描繪的
場景簡直一模一樣”,我也相信一定會是那樣的。
Q您說她是個品性高尚的人,那麼您認為與您一起工作的人,除了能
力,品性也很重要是嗎?
安畔錫:這是當然。鄭老師要是如道我那麼說她估計會想殺死我吧。(笑)被別人過人稱
頌或是曝光太多的話她會受不了的,她就是這麼一個人。從《玫瑰與黃豆芽》到《密會》
,鄭老師的作品中一直有那麼一類人作為被嘲弄的對象而存在,大概就是功利心很重的
那類人吧。她會通過報紙或電視來捕捉那類人的行為特點,然後再用文字把他們刻劃出
來,如果你把這樣一個人置於那種境地之中,恐怕只是想像一下她也沒法忍受。我覺得
一般來說,一個人的品行和能力是相輔相成的。
Q所以您認為那只不過是一個人與世界的相處方式與眾不同而已嗎?
安畔錫:大家都說雖然貝多芬的音樂很美好,可他這個人的性格卻十分古怪。我卻認為
他的人品一定也很出眾,而且是個思維有深度的人。如果不是這樣,他哪能寫得出那麼
美好的音樂呢。在心理十分細膩的藝術家中是存在這類人的,因為自身格外敏感,所以
眼裡容不下沙子,即使是跟討厭的人坐在一起都會讓他們感到十分辛苦,如此一來那些
看到他們臉上不快表情的人在走開後肯定會說他們壞話了吧。也許會只看到了某個側面
就說他們活得隨心所欲、指責他們吧。通過過去這四個月間共同工作的經歷,我發覺劉
亞仁似乎就是那一類人。他用自己的眼睛觀察這個世界、用自己的頭腦思考、再經由自
己的嘴積極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就是這樣細膩而又開朗的靈魂,可還是會聽到人說他
尖刻,說他張揚。但是能看到他對這些言論毫不介意,依然堅持走自己的路,我會覺得
這真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
Q您是在87年進入MBC開始導演這個工作的,當時站在起點的您是怎
様的呢?
安畔錫:當時的文科畢業生都會先從《韓國日報》開始參加各個新聞單位的考試,然後
再依照三星、現代等等這樣的順序遞交簡歷,而當時是MBC最先選中了我。因為曾經學
過藝術,也試著拍過短篇電影,所以就想“做那樣的工作應該也挺有意思吧”。但是當時從
來都沒想過要一輩子做導演,就在我沒有任何想法、覺得很茫然的時候,我被分到了電
視劇部門,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做這份工作最重要的專業背景竟然是文學。其實
我並不是那種通過影像進行思維的電影少年,青春期時的我只是個沒什麼大不了的文學
少年,成天翻這個找那個的,結果這反而成了自己最大的助力。大家都在說,電影和電
視劇的出現象徵著文學時代的離去和影像時代的到來,我不那麼認為,我覺得我們還是
像以往一樣生活在文學時代之中。不光是詩歌、小說和話劇,就連電影和電視劇也同樣
是文學的產物。
Q很好奇70年代文學少年的日子是怎樣的。
安畔錫:就像其他所有人那樣,經歷著猛烈的青春期,高一時的我也為人生感到苦惱,
那是一段迷茫的、疾風怒濤似的時光。我中斷了學習,每天晚上熬夜看書或是想些與學
習無關的事,然後一到學校就睡覺,睡醒的話就聽一會兒課,這一會兒課就是我高中學
業的全部了。畢業之後同學們被分成了兩類,要去上大學的和去補習班補課重考的,那
個時候我還是很迷茫的。應該要橫下心來拼命的,因為我哪個學校都進不去。補習時我
經常去南山圖書館。我果然是天生不認真踏實的人,睡得晚起的也晚,11 點左右才到圖
書館的話是不可能有空位的,所以只能領了等位券在那兒等著。在時鐘前的長凳上坐煩
了就走到另外一邊的長凳上坐下,一直要等到下午3點左右才會輪到我進去,進去就坐好
然後把書攤開,這樣能學得進去呢?再過一會兒圖書館就該關門了。所以在回家的路上
我就想,我的人生究竟是個什麼,真讓人無話可說。(笑)但其實也沒那麼絕望。就這樣
繼續假裝準備著入學考試,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行的話,如果什麼都做不了的話,我就坐
在亭子間裡寫小說,我覺得那樣的生活一定很有意思。只要在心裡一直想著那樣的生活
,就覺得既充實又很開心。
Q在這個認為拿高分進名校為人生一大任務的社會中,您又是家裡的獨子
,家裡面會對您的成續毫不介意這件事真是神奇。
安畔錫:首先呢,因為放棄學習也有段日子了,要跟上進度也不容易,所以自然而然地
會有所放棄。再加上當時正好處在維新獨裁時期,看政治、經濟以及倫理學教科書時常
常會讀到讓人心情糟糕的內容,要把那些內容都背下來然後去答題這種事讓我很不爽。
第二也是因為讀到了些好書,讓我體會到了那種奇妙的愉快感,所以也知道了原來還存
在著更美好的世界。
Q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世界怎麼是這樣”的想法呢?
安畔錫:因為我有4個姐姐,所以從小時候起,比起跟別的朋友相處,其實更常跟姐姐們
玩在一起。聽她們聽的流行歌曲,看到報紙一送來大家就衝進屋子去看的樣子就想“那應
該是好東西吧”,於是也開始讀報。到了小學3年級時,我會從體育版讀起,然後把整個報
紙的全部內容都讀完。當時即使是處於中央情報部的監視之下,也仍有許多優秀記者透過
文章的字裡行間傳達微妙的含義。即使是在那麼小的年紀,讀到那些內容也會感到激動。
就這樣到了小學6年級,我開始覺得這個世界就是個X(是XY的X,不是叉…譯註)。(笑)也
是在那個時期,我在政治方面的價值觀堅定了起來。
Q您認為通過文字進行思考的習慣在完成作品方面有產生什麼影響嗎?
安畔錫:閱讀其實並不是用來學習知識的,而是用來鍛鍊自己的思維能力的。就像鋼琴
家為了演奏而鍛鍊手部肌肉那樣,作家和導演是通過閱讀來鍛鍊自己的“精神肌肉”,
一天中的大部份時間都應該用來鍛鍊自己的大腦和思考能力。
Q可以講講您是如何在工作中運用這種通過鍛鍊而得到的思考能力的嗎?
安畔錫:以《罪與罰》這本書為例,在閱讀的過程中,比如說翻頁時,就會在腦海裡想
像拉斯科爾尼科夫避開房東的目光走下來的樣子。每個人的視線是不同的,每個導演也
會有不同的視角,我們就是根據那樣的視角來決定攝影機的拍攝角度的,於是我的視角
就成了對文字的解讀。因此如果一天只有24小時可以使用的話,我就會覺得,與其看視
頻不如去讀書,而比起閱讀,花時間去思考則更好。從這個角度來說,我真正的職業應
該是“思考者(thinker)”才對,電視劇只是在我思考過程中買一贈一的產物。
Q您曾說過“作品中不應該存在「名場面」或「失敗場面」,每一場戲都
應該不錯才對”,那麼從這個角度來講,是不是好的導演就應該連“好”
都不顯山露水才對呢?
安畔錫:所謂風格是作品中令人感到丟臉的部份。應該藏得更好一些,比起上一個作品
,這次的“藏功”應該更進步了才對。但是不可能所有劇本都是完美的,,所以不是說不
管怎樣只要藏好就是靈丹妙藥,也會有需要你把劇本中尷尬的部份藏起來的時候。就像
里赫特說過的,“鋼琴家是用來反映琴譜的鏡子”,導演就應該是反映劇本的鏡子,如果
劇本中存在問題,那就要通過這面鏡子將那些缺點掩藏起來。又因為電視劇是許多人共
同完成的作品,因此就需要導演、作家、演員、道具、攝影、照明等所有人齊心協力、
互補長短才行。
Q在人們的常識中,韓國電視劇的製作環境是有過勞作業和熬夜工作的惡
名在外的,但是您在《Maxmovie》的採訪中提到自己在拍攝《密會》時為
工作人員“適當地提供了休息、睡覺、洗漱以及耍嘴皮子的時間”。
安畔錫:大部份工作人員一年到頭都要待在拍攝現場。如果他們的人生要在那裡度過,
那就應該讓他們去睡覺、吃飯、洗澡、閒聊,讓他們感受到這些日常的小幸福才對。也
許拍片對一般人來說是件特別的事,可對大部份工作人員來說,那就是他們的日常生活
。如果說拍攝現場是一所學校的話,那麼同班的孩子們聚在一起既要學習,也要嘰嘰喳
喳地聊天,還要戀愛啊,作品呢是作為附加品產生於這些過程中的。為了拍一部電視劇
,家也回不去、宿舍也回不去,就住在車裡面,不眠不休地工作80天這種現狀應該改一
改了。記者們也是,不該因為某部電視劇紅了就都去稱讚,應該找找其中的問題然後讓
問題得以改正才對,所謂“帶傷作戰到底”這種觀念不該被大肆宣揚,不是因為我做得好
才得到稱讚。要把這些都變成是理所當然才是。
Q這條理所當然的原則在現實中沒有被遵守的原因是什麼呢?
安畔錫:不管誰做也不管怎麼做,總之這次必須成功,這就是原因。從小學一年級起一
直到高三,大家都是兩眼盯著前方一路向前奔跑而去的,那就好比是這回考試一定要考
好的那種心情。吳惠媛不也會穿著皮鞋睡覺嗎。覺也不睡拼了命地努力,不管怎樣都要
避免讓自己變得沒有價值,這就是原因。後來不知不覺地,靈魂突然就在某個瞬間消失
了。人究竟是何時變成那樣的呢,還有擺脫出來的可能嗎。這將是我一生的主要課題。
Q目睹著那樣的生活,您覺得是悲傷多一些還是憤努多一些呢?
安畔錫:悲傷更多一些,會有憐憫之心吧。因為畢竟是共同生存於這個世界上嘛。人的
本質是不會在咖啡館、麵館之類的地方顯露出來的,在那些地方人人都會顯得既聰明又
像個人樣。但是當你站在某個敏感的岔路口時,可能就會發出“哇,原來他是這種人啊
?”這樣的感嘆,也會感受到悲傷。因為那是曾經一起吃飯、肩併肩度過歲月的人,雖
然也會有憤怒,但只要想到一起走過的時間,就會感到傷心吧。電視劇也好話劇也罷,
觀眾也應該體會到自己對劇中人物整個人生的憐憫之情。亞里斯多德曾說過,憐憫能產
生淨化效果(catharsis),它淨化了人的感情。我認為這就是電視劇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只要經常去沖刷、洗滌,人總是會變善良的。
Q您在推薦金允哲(音譯)導演翻譯的《敘事的秘密:亞里斯多德與電
影》一書時寫過這樣一句話:劇本出來時最想先拿給亞里斯多德看。
安畔錫:那本是對《詩學》的解讀,《詩學》真的是本十分現代的書。如果把書名和作
者名都蓋住的話,讀過的人說不定會以為那是上個月剛剛出版的書呢。如比像"對於初級
者來說,比起故事的構成,更要重視台詞或人物性格的描寫",或是"一部劇的第一要素是
故事線索,人物則是其次"這樣的片段,都很符合如今的現實情況。因為創造人物就是要
以發展故事線索為目的。
Q您認為電視劇的趣味性和倫理性最終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嗎?
安畔錫:我認為當然是這樣的。並不是非要有孔子曰、孟子曰才是倫理道德,電視劇本來
就應該是為了撫慰人們的痛苦而存在的。只不過有一點,因為撫慰的是一種對人生的洞察
,而這種洞察須得先跟痛苦融為一體後才能得到,所以自然是與倫理無法分割的。可是怎
麼又那麼有趣呢,是不是很神奇。因為每個人都有他純粹的一面,各自抱著“我這麼活著
是不是不對?我也想變得更好,該怎麼做呢?因為我做了那樣的事所以是個該死的人嗎?
”這樣的罪惡感、孤單和空虛獨自生活。在這樣的生活中,有時也會想跟某個人、甚至是
某樣東西進行一場對談吧,而這場關於某些事情的對談應該巧妙的,不會令自己感到丟臉
的。對談的對象也許是小說、也許是電影,而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的交流對象就是電視
劇。所以我認為觀看電視劇的時間是有意義的。但是對電視劇來說,重要的不是通過它將
答案呈現於人們眼前,而是要讓人迅速地進入到疑問當中去。
Q“即便觀劇的人只是隨便看了一下,也無法改變電視劇是「作品」的這
個想法”,您之所以這麼說是否也出於類似的原因呢?
安畔錫:我認為這是一個嚴格而重要的職業。如果想在電視劇裡體現倫理,那就得讓觀眾
覺得像是親身經歷似的,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具備戲劇化的設置。比方說戲劇化的
可能性,不能因為存在這種可能性就把我家隔壁實際發生過的事情原封不動地搬過來使用
,這是說不過去的。寫劇本就得把現實中的時間和空間進行簡略處理,然後理性地捏造出
人物和事件,讓看的人產生一種錯覺,彷彿看到的就是實際發生的事情似的。但是大家都
是有腦子的,你是不是捏造出來的一看便知。要讓大家察覺不到你是在捏造,這是很困難
的事情。自古以來,“劇”就一直是鏡子似地反映我們生活的唯一方式,存在於希臘羅馬時
代的圓形劇場中、19世紀後半期的小劇場中、有幕劇場中、每家每戶的電視中,以及現在
各自的筆記型電腦中。它就好像水管、地鐵一樣是我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東西,大家在關
注它的同時,也應該給予它冷酷的批評、或對它進行仔細地管理。
Q最後一個問題,您剛才說會帶著一生的課題去拍攝《密會》之後的
其他作品,是因為您仍有尚未解開的疑惑嗎?
安畔錫:如果說得宏偉一些,那就好像是西西弗神話一樣吧。西西弗把大石塊推到山頂上
,石塊就會咕嚕嚕地滾下來。於是他就重新下山,再推著石塊上去。在這個過程中,其實
有那麼0.00001秒的瞬間他是登上了山頂的。這世界上的每個人在做事的過程中,都有那
0.00001秒的瞬間能夠嘗到登頂的滋味。永遠都在頂峰是不可能的,人類歷史上也不曾存
在過只有幸福的時期。如果我們去看歷史書的話,看到的總是鬥爭、痛苦和悲嘆,人類就
是這麼生活過來的。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只能停下腳步嘆氣了,明知不行還要繼續嘗試
並堅持到最後,這才是人性之所在。而且當你堅持推石塊直到最後時刻,你就會發現身旁
出現了跟你一起推的人。與他們共同面對困難時所感受到的支持和聲援,以及你們在苦痛
中嘗到的幸福感,不僅十分美好,也相當重要。即便我不知道這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即使那個美好的世界也許不會出現,我都會堅持一直做下去。有的人以做新聞的形式,有的
以拍電視劇的形式,還有人就只用一個麵團,他們都在堅持做著不可能的事,這就是人性。
我也只是因為生為一個人,所以才推著自己的石塊向上。經過了這次的練習,下次怎麼可能
不做得更好一些呢?為了能讓石塊在山頂停留得更久一些,我想再試一次。
照片提供:J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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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新聞:http://ize.co.kr/articleView.html?no=201406041707724987
(請注意,毳毳翻譯這些文章的初衷是分享,是希望更多的人有機會了解安導、亞仁還有
《密會》,請不要隨便拿去使用,不管是全文還是片段! 謝謝配合。)
再次謝謝毳毳並請大家仔細閱讀全文及最後毳毳的說明,請大家遵守並
尊重文者和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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